018:解冥魇花之毒-《猫爷驾到束手就寝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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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小,性子干净纯粹,冥魇花的事,他并不想她知晓。
桃花对哥哥的话深信不疑,方才还病恹恹的,突然来了劲儿,眼含期待:“青青呢?我发烧他有没有一整夜照顾我?有没有心疼?有没有很舍不得我?”
说到那只老凤凰,小丫头就兴高采烈,头也不疼了,精神也好了,比灵丹妙药都管用。
梨花哑然失笑,捏了捏桃花的小脸:“谁教你的,不知羞的小丫头。”
她拍拍胸脯,可兴奋了,十分来劲地说:“我无师自通!你妹妹聪明吧?”
聪明是聪明,就是太一根筋,全系在那老凤凰身上了。梨花刮刮妹妹的鼻子:“你又胡来,这次竟将梅花酥也甩开了,出了事怎么办?”
梅花酥不是飞禽兽,妖法在同龄妖类里算是绝顶,唯独瞬移妖法比不过桃花,不过也是,除了擅长飞行的飞禽类,北赢大多妖的瞬移妖法都比不过什么妖法都半吊子的桃花,为了见那老凤凰,桃花在瞬移上,确实下了苦功夫的。
小姑娘不以为然:“我是去听茸境,怎会出事。”语气好生自豪,她神采飞扬地说,“我家青青那么厉害。”说起凤青,眼睛都是亮的。
梨花一点都不想提那只老凤凰,总觉得是自家妹妹吃了天大的亏。
“爹爹和娘亲呢?我的拜师贴青青回了没有?”小姑娘眼巴巴的,兴冲冲的好生期待。
梨花不忍扫了她的兴,沉默了许久。
“哥哥?”
他无奈,道:“祖父发了旧疾,身体不大好,爹爹和娘亲去了人族。”停顿了片刻,不忍看她失望,低低说,“听茸境的拜师回帖已经送来了。”
她连忙追着问:“青青收了我没?”
梨花摇头:“拜师礼退回来了。”
一双明亮清透的眼睛一下便氤氲了:“为什么?他有没有说为什么?”
他还是摇头。
桃花咬咬唇,耷拉着脑袋不吭声,霜打的茄子蔫儿了似的,好半晌才抬头,软软地央求:“哥哥,你送我去听茸境好不好?桃花病了,没力气,用不了瞬移。”
梨花哄:“桃花乖,等你好了再去。”
她立马摇头,很坚定:“不,哥哥,我现在就想见青青。”
他没办法,只好带她去听茸境了。
可是,桃花并没有见到凤青,听茸小筑外设了结界,她进不去,却也不肯走,不管哥哥怎么哄她,她就是不走,执拗地站在雪里等,梨花便撑了一把伞,给她遮风挡雪。
半个时辰,桃花也没有被放进去。
鸣谷瞧着于心不忍,便进屋去,预备帮小公主求求情,说说好话,也不敢太明显,旁敲侧击。
鸣谷说:“桃花小殿下还在外头站着呢。”
妖尊不吭声,捧着一本佛经在看,头也不抬,一点表情都没有。
鸣谷又说:“这雪越下越大,小殿下大病未愈,要是受了寒,只怕身子吃不消。”
妖尊眉头动了一动。
嗯,佛经半天没有翻过去一页,应该是听进去了,
鸣谷再接再厉,继续有一搭没一搭,絮絮叨叨:“小殿下年纪还小,不懂人事,哪里做错了,妖尊您也别同她计较,训两声便罢了。”仔细瞧了瞧,察言观色完,试探性地询问,“您看,要不要让她先——”进来。
话还没说完呢,凤青突然抬头,嗓音一提,冷冰冰:“说够了?”
不妙,动怒了!
鸣谷打了个哆嗦,缩了缩脖子:“够、够了。”
凤青沉声喝道:“出去!”
鸣谷摸摸鼻子,不大情愿地转身出去,心里忍不住腹诽:哼,就不信你铁石心肠,我看你能忍多久!
鸣谷刚推开门,屋外的风还没来得及灌进来,耳边便有一阵风刮过,由里到外,透心凉!
他抖了抖鸡皮疙瘩,回头,果然,佛经孤零零被扔在地上,哪里还有人影,伸长了脖子往外瞧去,果然,脚步都没留一个,妖尊他老人家就站到了小公主面前。
鸣谷嘴角抽抽:“……”哼!死鸭子嘴硬!
外头雪下得凶,鹅毛般,一片一片飘飘零零地落下。
梨花将油纸伞塞到他家小姑娘手里,冷冷瞥了凤青一眼,顶了顶腮帮子不爽地转身回避。
凤青说:“回去吧。”
梨花脚步一顿,用力吸了一口气,才忍住上前去决斗的冲动,拖着脚步,快速避开,不然他怕会忍不住把这只老凤凰打了捆了绑了给她妹妹当坐骑。
桃花扛着伞,露在外面的手已经冻红了,站在那里很久没动,靴子陷进雪里,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,十分执拗地摇头:“我不回去。”她又怒又委屈,噘着嘴,用漂亮的眼睛瞪凤青,“我要是回去了,青青你是不是就再也不理我了。”
凤青不说话,也不看她。
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这么冷漠过,桃花有点慌神了,哪里还气得起来,小声地问:“你是生我的气了吗?”
他不答,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雪,目光落在女子雪打湿了的裙摆上。
她又问:“你为什么不要我当你的弟子?”声音有浓浓的鼻音,带着哭腔,小心又不确定地问,像个受了委屈却不敢说的孩子,问他,“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?”
凤青还是沉默。
他不说话,桃花就很怕,脑子一团浆糊找不着北,也不敢插科打诨了,乖乖巧巧地站得笔直,讨好的语气似的:“青青,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,我都会改的。”
她那么喜欢他,她还要给他生凤凰,要陪她很久很久,所以不管他多生气,她都不会知难而退的。
其实……她都快被冻死了!
凤青抬头了,没有看她的眼睛:“回去吧。”
还是这三个字,语气平平,听不出情绪。
她好委屈,眼珠子一转,波光莹莹泪花闪闪的:“青青,你不喜欢桃花了吗?”她向前走了一步,又被结界弹回去了,悲伤得眼泪都逼出来了,闷声闷气地说,“你都不看我。”
他抬眼,看她了。
小小的人儿,清瘦,手里的伞不知何时扔到了地上,墨色的发里落了一层白茫茫的薄雪,眼睫毛上也落了一层,一眨一眨的,像毛茸茸的两把半圆的小扇子,眼睫下嵌了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,水汪汪的,雾气氤氲,鼻子与脸蛋都红红的,唯独唇色苍白,大概是冻得发抖,她肩膀一颤一颤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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