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7:大婚(一更)-《猫爷驾到束手就寝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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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待刀刃的温度稍稍冷却,凤青对燕瓷道:“你按住她。”

    燕瓷迟疑了一下:“让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便是她都看得出来,这位‘德高望重’的妖尊,早就心慌意乱,她是医者,深知医者的刀刃从不医自己、不医所系所念之人,会关心则乱。

    凤青却摇头:“我来。”

    他取了热好的棉布,擦了擦那伤口的四周,手起,悬在半空,片刻之后,刀刃才很缓很缓地落下,抖得厉害。

    顿住……

    良久,刀刃迟迟都落不下来。

    凤青额头上,已布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,脸部轮廓紧紧绷着,许久,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燕瓷知晓了,上前:“妖尊,还是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凤青点头,终是将刀递给了燕瓷,做不到,即便对自己的医术深信不疑,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她剜肉流血。

    是以,他握着她的手,背过身去,没有看一眼,耳力极好,听得见血肉被划破的声音,还有掌心那只紧握的小手,攥得骨节作响。

    那么怕疼的小姑娘,却从头到尾一声不吭,没喊一句疼,出了一身汗。

    包扎也是燕瓷做的,退下之后,屋里便只剩凤青与桃花,凤青拧了帕子给她擦汗,轻轻擦掉她嘴角咬破的血痕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喊疼?”

    分明是那么怕疼的人。

    她很虚弱,声音很轻,眼皮无力地耷拉着,像水洗过,蒙了一层水雾,说:“我喊了你会心疼的。”

    不喊便不心疼吗?

    凤青拂了拂她毫无血色的脸:“睡吧,等醒来,便不痛了。”

    她摇头,眼睛睁不开,却不肯睡,伸手在枕头里摸索,拿出一个嫩青色的荷包,两只手捧到凤青面前:“我绣的,青色的荷包,缀了桃花。”

    凤青微微错愕,伸手接过。

    “青青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她气若游丝,很倦,很困,想看看凤青的表情,想知道他收到了礼物高兴不高兴,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。

    她说:“不要嫌丑,桃花绣了好久的。”

    凤青道:“不丑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戴吗?”

    “会。”

    “青青……”

    轻声呢喃了一句,她垂下的睫毛便不动了,安安静静地落下一层灰色的影子,灯光安安静静地落在她脸上,呼吸声很轻。

    凤青抓着她的手,低头,看着她指腹密密麻麻的针孔。

    他将荷包别在腰间,嫩青色,上面有粉色的纹路,她说是桃花。

    嗯,绣得有点丑。

    斗转星移,昼夜交替,黄历辗转翻过数个日月。北赢的天,大变,连日阴雨,下得缠绵不休。

    春盛之后,便要入冬了,三年为冬,寒气来得有些早。

    午时过后,床榻上深睡的人儿,手指动了动。半晌过后,她睁开了眼睛,光线刺目,她抬手又遮住了眼睛,眯着一条缝看纱帐外面。

    “酥酥。”

    很轻的一声,惊了帐外的梅花酥一跳,她惊喜,快步走到床边。

    “公主,您醒了。”梅花酥显然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桃花眯了眯眼,缓缓适应强光。

    “我睡了多久了?”许久没有开口,她的嗓音又干又哑。

    梅花酥倒了一杯温茶,回道:“十三日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真能昏!一眨眼睡掉了半月的大好春光。

    桃花挣扎着起身,梅花酥拿了软垫,扶着她靠着,她动了动,骨头有些酥软,伤口却不疼,看来无大碍了。

    “青青呢?”桃花问。

    梅花酥回:“凤青妖尊日日都会过来喂公主吃药,半刻时辰前方才离开,听鸣谷说,是回了一趟听茸境。”

    她本想用衣不解带这个词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怕公主听了兴奋得会立马起身去找听茸妖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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